守着陨关,却不给一个防守的期限,甚至连要求以及战后的奖励都没有提及,只是留下了一把战刀,暗含威胁。>
还有一个名为协助,实际上是监视,甚至还试图架空他,动不动就质疑他的命令的曹军军校!>
曹仁这是想要做什么?>
难道还很难猜测么?>
蔡和只是能力不强,他又不傻!>
『可是……』护卫还是有些担心。>
『可是个屁!』蔡和骂道,『我今天退,明天再来,明天退么,后天再来,反正就在水上了!陨关不出战,这不是正好么?我还担心他们真出来了!他们不来,就各打各的!到时候陨关丢了,也是他们先跑!我们还可以捞个掩护撤回的功劳!』>
护卫见蔡和有了决定,也不好再说一些什么。>
蔡和挥挥手,『撤!撤撤!』>
……>
……>
没有了蔡和的支持,陨关便是多少有些独木难支。>
在经过了两天的拉扯之后,陨关防守终于是出现了漏洞,并且迅速崩坏。>
破窗效应在城防上,也是同样适用。>
一处崩塌,便是处处崩坏。>
陨关守将最后在城中举火,焚烧拦住李典军,也是为了烧掉来不及带走的粮草器械等等……>
李典派遣兵卒入关救火,但是大火弥漫,即便是陨关就在河边,也难以迅速扑灭,还是被烧了不少的地方,粮草仓廪等更是化为焦土。>
战鼓声渐渐的在山林河川之中淡去,剩下的余韵化作了痛苦的哀哭和呻吟。>
李典望着城墙上最后一面曹字大旗在火焰中坠落,铁甲下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。>
焦黑的云梯残骸斜插在城墙缺口处,血水正顺着砖缝蜿蜒成溪。>
李典走在战场上,看着手下一点点的将战场残骸整理出来。>
很快,他找到了那个年轻的传令兵。>
那个总是涨红着脸,试图用最大声音去传令的少年郎,仰面倒在泥泞里,箭矢穿透他脖颈时喷出的热血,在盔甲上凝成暗红色的花纹。>
『呼……』>
李典呼出了一口长气,站在那个传令兵的尸骸边上,默然许久才离开。>
攻下了陨关次日,李典就开始收拾关隘,调整民事。>
一边整理事项,一边等待后续的粮草运达此地。>
从早上忙到了傍晚,在黄昏之时,军中的伤亡统计也最终报到了李典的桌案上。>
李典将这一卷阵亡名录,放在了粮草清册和城防舆图边上。>
从南郑出发,一路而来,攻城略地,确实是取得了不少战绩,但是同样的,也死了不少人,其中不少是李典到了汉中之后,亲手训练出来的兵卒。>
夕阳如血。>
李典当然想不到,历史上的这一场三国战乱,竟然能持续六十年!>
而现在,李典都已经觉得战乱已经够久了,应该平息了……>
眺望着远山之处的夕阳一点点的被山线吞没,李典不由得喟叹有声。>
『铁甲凝暮色,征衣染血红。>
『云梯衔落日,战鼓裂苍穹。>
『刃卷犹催马,旗残更引弓。>
『功成枯骨没,谁忆……>
『谁忆少年容啊……』>
……>
……>
春光普照,冰雪消融,万物渐醒。>
北归的雁群穿过了广袤的原野,越过了起伏的山丘,飞过了辽阔的大河,消失在远远的天边。>
人类,总是喜欢建设了之后破坏,然后在一堆烂摊子里面重新建设。>
就像是孩童幼年玩耍的积木。>
看着堆叠而起的高塔,在自己亲手推动之下崩塌的时候,总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。>
当然,是自己堆起来自己推的,如果刚堆起来,便是有『热心肠』的家伙帮忙一巴掌推倒了……>
大汉王朝,也大抵如此。>
西汉,东汉,已经有三四百年了。>
这一片土地上的人们,也在不断的堆叠新的高塔,然后又是将其推翻。>
在这个不断崩坏和重建的时间段内,波澜壮阔的一面固然让人豪情满怀,激昂奋进,但是也不否认其带来的是死亡,毁灭,和无尽的苦痛。>
战争,双方对垒的不仅是谋士和武将,也是后勤和储备。>
在关中右扶风附近,姜冏骑着马,踏上了一处土坡,看着手下的人马在土塬的沟壑里面次序通过,不由得有些豪情壮志涌动心头。>
这些都是陇右他带出来的人马,现在要送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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