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叔关上门窗,确保无人偷听,才低声将昨夜的发现一五一十地告知黎昭群。
听到阿鱼叔的讲述,黎昭群的脸色越来越凝重。
特别是听到那支军队与燕王有关,并且三日后就要启程入京时,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恐惧。
“你确定那是燕字旗?”黎昭群不敢置信地追问道。
阿鱼叔点头:“虽只露出一角,但那特殊的纹饰,非燕字旗莫属。先前燕王凯旋归京过,当时带着人马就是用着这样的旗帜,老奴当时跟在大公子去看过,绝对不会认错的。”
“这支军队确确实实是燕王麾下的人马。”
黎昭群倒吸一口冷气,忍不住连连后退了两步,差点没站稳。
“三少爷!”
林十连忙担心地扶住他,“您小心!”
黎昭群如今是吓得两股战战,苦笑不已,脑中思绪更是翻腾。
他想起前日晏凤楼与他的谈话,那些关于朝局动荡的试探,以及对理阳公府的关注,如今看来,都是别有目的了。
“严楼严公子……他恐怕根本不姓严,而是姓晏吧?晏大公子……难怪,他那周身的气势比之大堂哥还要威严,都能跟大伯比拟了,还有他的长相穿着……无一不精!”
“他这样的人……怎么可能是个普通商户!还有那样精锐的侍从,哪里是普通护院……”
“我竟是真的信了他的言辞!我当真是,当真是个蠢货啊!”
他一时间又气又急,却又恐惧万分。
他只是个纨绔子弟,往日里跟人最大的矛盾也不过是在花楼里抢头牌而已!
哪里见识过这样谋反大事!
一时间,他都有些六神无主。
“这可怎么办啊?”
阿鱼叔见此,连忙拉住黎昭群的胳膊,“三少爷,您要冷静啊!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晓得,您不能露出破绽啊!”
“不然,我们这么多人,知道这样掉脑袋的大事,恐怕……”
“恐怕是都要掉脑袋了!”黎昭群喃喃道,后悔不迭,“难怪他们当日让我们别入山庄,我们却非要进,还是搬出了身份才得了优待……”
“早知道如此……”
“三少爷,如今再说那些,已经是迟了。”阿鱼叔焦急道,“现在当务之急,是该如何是好?”
黎昭群的视线扫过两人,见林十脸上也是惶惶不安,他努力让情绪缓和下来。
他现在是这群人唯一能做主的,这些事更不能让孙家的人知道,孙念聪是个藏不住事的,孙秋菊就更不用说了……
一个病患,哪里能再惊惧不安。
他狠狠咬了自己一口,直到尝到血腥味,才松开牙齿,混沌的脑子也逐渐平静了下来。
“这样掉脑袋的事情,燕王不会放心普通将领,听闻燕王有三子,这位应当就是燕王之子,听山庄里的人都喊他大公子,应当是燕王的长子。”
“我曾听大伯提起过,燕王的长子乃是庶出,极为聪慧……此次应当是由他领头。”
他努力回忆着先前跟晏凤楼谈及的内容,“上回晏大公子提过,京中皇上龙体欠安,朝中动荡……若是不出所料,此次燕王必定是要趁机率兵入京,意图不轨。”
“我和孙家姐弟就是误入的……”说到此,他唇齿间都是苦涩,“难怪他三番五次打探我的情况……想来是欲要利用我的身份混入安京,作为掩护。”
“或许,也是想拿我们作人质,威胁大伯,以此来为他们的行动提供便利。”
这样一来,整个理阳公府都得被拉下谋逆的水潭里了!
阿鱼叔和林十闻言,脸色惨白。
如果是真谋反,那他们这些人恐怕都难以落得什么好下场!
“那三少爷,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林十焦急地问道。
阿鱼叔神色凝重,“三少爷,若是真谋逆,后果不堪设想啊!”
黎昭群咬了咬牙,眼中闪过一丝决然:“我们必须想办法将消息传回京城,告知大伯和朝廷,只有这样才能洗刷我们随同谋逆的罪名。”
“或许……我们可以趁夜色逃走?”林十提议。
阿鱼叔摇头:“不成。山庄四周有重兵把守,守备森严,若贸然行动,只会打草惊蛇,甚至送命。”
屋内一时间陷入一片沉默,众人都有些绝望。
这场意外发现,不仅仅是关乎他们几人的安危,更是关乎天下的安定。
此时,门口传来敲门声。
“黎大哥,你起来了么?咱们该去狩猎了!”孙念聪催促道。
黎昭群这才像是想起这茬,面色一变,“对了,昨日晏凤楼邀我和孙念聪去秋狩。”
闻言,阿鱼叔大惊:“三少爷,万万不能去啊!这山里处处都是猛兽,还藏有军队,若是被发现异常,后果不堪设想啊!”
黎昭群的眉头紧锁,心知阿鱼叔所言有理,但又不得不考虑拒绝的后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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