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番表演,倒不全是假意,毕竟晏凤楼今日狩猎的英姿还历历在目,自也能看出非是等闲之辈。
晏凤楼挑眉,似乎对黎昭群的转变很感兴趣,更欲要看看他想做什么。
他举杯回敬:“黎兄性情豪爽,我也敬你一杯。”
孙念聪看着彼此的你来我往,也跃跃欲试,拿起茶杯装模作样的“干杯”,逗得晏凤楼轻笑出声。
黎昭群抓住机会,不断为晏凤楼斟酒,一杯接一杯,口中更是吹捧着晏凤楼的飒爽和胆略,又时不时讲一些京中趣事,将气氛逐渐引向活跃。
“我在京中青……酒楼听过一个酒令,叫‘十八盏’,据说是当年燕王退敌时所创,据说连饮十八盏不醉者,堪称英雄。”
黎昭群狡黠道,“严兄去过燕城,定是知道这个酒令的吧?”
晏凤楼眼中精光一闪,不动声色:“有所耳闻。黎兄既然提起,是想一试?”
黎昭群故作惊讶:“严兄真要应战?好!我虽不才,不擅琴棋书画,武艺骑射,但对这吃喝玩乐却有些精通,也敢与严兄一比高下!”
十八盏顾名思义是十八种酒。
在比拼者跟前摆出十八个酒杯,每杯里面是一种酒,待得喝完后,看谁先行倒下。
一般来说,酒的种类越多,混合在一起喝,就越是容易醉人。
故而能把十八种酒全喝完下,还不曾倒之人,才是真正的能人。
黎昭群就曾在青楼里跟人以此比拼,从而赢得美人归过。
此刻,他也想复刻一回。
但出乎他意料的是,晏凤楼提出的十八盏,不是十八个酒杯,而是十八个海碗。
看着那大碗,黎昭群一时都有些怔愣了。
这……这怎么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啊!
晏凤楼挑了挑眉,“怎么了?莫非是黎兄怕了?”
箭在弦上,黎昭群只能硬着头皮上,“倒不是。我先干为敬!”
他率先举起一碗,仰头饮尽。
“痛快!”
晏凤楼眼底划过满意,举起酒盏,紧随其后。
于是,他们就着月色,开始了比拼酒量。
黎昭群开始还能游刃有余,甚至偷偷观察晏凤楼的状态,希翼对方能比自己先行倒下。
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,晏凤楼始终面不改色,那双桃花眼依然清明如水,并不见丝毫醉意。
倒是自己,身体越来越沉了,视线也开始模糊了。
“黎兄酒量是不错,”晏凤楼轻抚杯沿,声音低沉含笑,“可惜,若想比酒量,你选错了对手。”
黎昭群心中暗叫不妙,知道自己用错了招,心底懊恼,只能硬撑着又喝了一盏。
酒水下肚,灼热烧人,他的脸颊已然通红,手指也微微发颤。
“严兄,我……我敬你……”黎昭群声音含糊,举杯的手已经有些不稳。
就在这时,他突然感到一阵阵晕眩,手中的酒盏“哐当”一声掉在了桌面上,酒水飞溅。
“黎大哥!”孙念聪惊呼,连忙上前搀扶。“你怎样了?要不别喝了吧?”
黎昭群意识到自己真的醉了,他不能再喝下去了,不然恐怕今日被酒醉套话的只能是自己了。
于是,他当即捂住胸口,一脸茫然道:“我……我有些不舒服……恐怕是喝多了……”
晏凤楼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笑意,似是看了穿黎昭群的心思:“黎兄喝了十碗,已是海量,但这回已是我赢了。”
“是……是啊,真是……有失体面……”黎昭群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醉意熏熏道,“多谢严兄款待……我输了……我先告退,回去休息了……”
“我扶你,黎大哥。”孙念聪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黎昭群,并向晏凤楼告辞。
晏凤楼微微颔首,那双桃花眼中的笑意盈盈,倒也没阻拦,甚至还好心地召了人来送他们一程。
目送着两人离开,他单手托着腮,饶有兴味道:“看着小老鼠这般努力,我都有些不忍心了……”
两人回到住处后,林十已悄然等候多时,见此连忙迎了上来,紧张问道:“三少爷,这是怎么了?”
孙念聪连忙回道,“哦,没事。就是黎大哥喝醉了……”
“劳烦孙公子了,交给小的就好!”林十道了谢,就要把黎昭群接过来。
“我帮你吧!”孙念聪颇为热情道,“黎大哥今日喝得有些多,想来是太高兴了。”
黎昭群:“……”
他推开孙念聪的搀扶,“我没事,阿聪,你先回去休息吧!”
孙念聪一愣,愕然道,“黎大哥,你不是醉了吗?”
“……我还好。就是头晕得厉害。”黎昭群压低声音道,“你先回房去吧。”
“可……”孙念聪总觉得他怪怪的,但又说不出具体,只能讷讷回去了。
送走孙念聪后,黎昭群揉了揉太阳穴,这酒劲不小,好在脑子还没混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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