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行古山脉绵延万里,是冀州大地的脊梁,亦是万灵生存的倚仗。>
这里发生太多传奇故事,从古老的崛起时代开始,历经承冕仪式,污秽入侵,旧祖血战,苍茫海动乱,寰宇之争,龙脉归还等大大小小的战役数以百计,>
崛起时代的八大王者依旧伫立,而位于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上的生灵已经归来。>
一场盛大的典礼在太行山脉举办,持续了七天七夜,来自九州各地,五湖四海的生灵纷纷前来,为太行龙君贺礼。巨大的古木间挂着彩灯与红绸,还有书法大家大执夷写的横幅,古山脉很是热闹,不再古老沉静,仿佛因为这些九州的新子民而一同变得年轻活力了。>
清晨,朝雾未散,弥漫于湖面,祭典的吵闹没有被太行送到这里,这里始终安静,映衬着大山的原始基调。>
李熄安坐在一艘小木船上,湖面荡漾涟漪,只有微风拂过他的赤红古袍。他斜靠着船舱,脚边放着一个黄色的葫芦,龙尾刚好从背后绕一个弯将葫芦圈住,一个手握着酒杯,另一边的臂弯则搭在护栏上,皮肤表面覆盖着细密的赤红鳞片。>
他一口一口地喝酒,船舱内满是花和酒的香气,即便是资历最老的吃酒客也会在这艘木船上迈不开步子。>
可惜另一位客人没有品酒的心思,他端正地坐好,仿佛一个正襟危坐的学生。>
“我们都是九州的承冕,无需这样放低自己。”李熄安放下酒杯,说道。>
恒朝摇头,“不,您的教导令我受益匪浅,关于河图洛书的掌握,我虽然是黄河承冕,使用的却并没有如您那般熟练,理解也不如您那样透彻。何况您是先一步作为黄河承冕出现的,若不是您拒绝了,您应当是超越所有承冕君王之上的双法之君……”>
“他们都是和你这样说的?”李熄安打断了他。>
恒朝看着李熄安的眼睛,愣了半晌,点头道:“是。”>
李熄安伸出手在湖面轻轻一舀,将手心的水变作一个酒杯递给恒朝,“喝酒么?”>
“不了……”恒朝摆手。>
李熄安没有理会他,自顾自将酒杯倒满,又自顾自地聊起天来,恒朝再次正襟危坐起来,仔细地聆听。>
“首先,你如今的成就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,与我无关。”>
恒朝一听神情一紧,正想开口便对上了李熄安的双眼,他将口中的话咽了下去。>
“其次,黄河于我有恩,于九州子民有恩。你是诞生在黄河的真鳞,先你一步诞生的承冕们照顾你也不是承我的情……”李熄安抿了一口竹篮酒,想到了什么,接着说道:“我们应该是兄弟姐妹,可你似乎总是把自己放在儿子辈,是不是有点缺爱?”>
恒朝傻眼,他没有料到话锋一转能转变成这样。>
“我倒是认识一个当妈的龙女,是旧九州的老前辈了,资历丰富,履历惊人,如果你真的想要个爹妈,说不定可以收你当义子。”李熄安语无波澜,让恒朝无法判断这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,他冷汗岑岑,有些手足无措。>
“不喝么?”李熄安低眉,看着恒朝双手捧着的酒杯,此时这位黄河龙王的酒杯微颤。>
“不了……”恒朝补充道:“不习惯喝酒……”>
“那是茶水。”李熄安说。>
“啊?”恒朝抬头,看见太行龙君双眼微眯,面上似乎带着戏谑的笑意。>
“美酒可不能浪费,你已经拒绝了我的酒,哪有强行灌给你的道理。”李熄安看向船头,清晨快要结束,可湖面上的雾气反而更加浓重。>
木船划开波浪,可以看见湖面不远处长着茂盛的莲花,花瓣呈现冰晶的质感,那些雾气便来自这些长势极好的莲花群。>
“好了,我要拜访下一位客人了。”李熄安干脆利落地送客。>
恒朝起身一拜,这些日子他一直跟随李熄安,此行恐怕学到了比河图洛书更加珍贵的东西。>
…………>
“这小鳞倒是喜人。”下一位客人单手托着脸颊,望着恒朝离开的方向。>
“很有礼貌,就是太拘谨了。”李熄安评价,他收回注视恒朝的目光,视线落在船舱内。>
视线昏暗,穿过雾气落下的阳光显得有些冷清,恰好停在客人的鼻尖,将面庞分作晨昏,露出一个光洁完美的下巴。>
客人垂下的睫毛是雪的颜色,眼睛是深邃的冰蓝。这样的人本该是森冷的,可她的目光太温柔,像是能包容一切的母亲。>
“你怎想到了来这?”客人先开口说。>
“船晃荡到这了。”李熄安回答。>
这时客人发现这木船没有船桨,凭风吹动。>
“我以为是为了山鬼的事情来,看来你比我想象要放松的多,连这种事都漠不关心了。”客人靠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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