偿命!”
那公子听得眉头微皱,目光轻飘飘落在绿袍老身上,后者顿时一个激灵。
“自掌五十...”
这话撂下,绿袍老当真是面色都绿了。
饶是如何说来,他毕竟也是江湖宿老,这厢便要在一群小子面前自掌耳光,那老脸还要放在何处,怕不是真就丢在了尘土里还被人踩上个七八脚。
但显然这公子对他具有极大威慑力,纵然他心中有千万分的不愿,但在那目光威逼下,却还不得不低头一下一下扇着自己一张老脸。
若他们只是寻吃观者,自然是眼泪都笑得出来。
可现在众人正是那公子相对一方,此厢当真就半分笑容难以露出,只是各个心如擂鼓。
“在下也是不久前才收了这老狗,难免有些调教不甚得当。”这公子笑了笑,致了个歉意。
“至于诸位所说的解药一事...在下以为,也不必麻烦了。”
袁方背后已是汗水津津,硬着头皮问道:“这却是从何说来?”
“唔...”手中白纸扇一折,公子一下一下敲打着自己手心,装镊样的仔细想了想,忽的抬起头来,咧嘴一笑。
“因为诸位都要去黄泉走一遭,不过是早片刻缓片刻而已,当不得打紧。”
众人尽皆悚然。
破落老道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,听这来人意思,便不是把我老道也囊括在期间?
他心里暗道:且让我老道算一算你这厮来头。
唔...再算一算,这厢人又当是个如何收场?
也不见他如何繁琐去卜卦,不过是抬头看了看那一轮白日,又屈指略略一算,心中赫然便有了结果。
那和尚、那义捕...皆非死于此地。
那公子,命理不清,天机不明。
这也是寻常,老道并未觉得如何诧异。
足以料算天意,遮掩天机的人,非是他一人。
那公子乍一出手,端不是在半步法身之上,怕是已稳在了法身之境。
看他年岁,便可知其人背后另有人在,且也当是个有通天彻地之能的家伙。
不过纵然如此,他也算得些信息。
其人姓赵。
再算一算那小子...
老道轻咦了一声,面上的不正经忽忽然掩去,不禁坐直了身体。
他算不出什么。
便是分毫都未曾有得。
他一生堪算天下,大到王朝率兴,龙脉所定;小到人之生死,祸根依。
有些他算得出来,有些他算不出来,可纵然是算不出的,也足以得到些只鳞片爪,所观的也是一团迷雾乱麻。
但空白,却是一次都无。
这天下之人,不可能毫无对应的天机。
纵然是已经武功高到天际的人物,也有一份对应天机气运。
纵然是当今天子,也有一股暮暮坠龙之气。
白即是空,是无,是不存在。
这人是存在的,可天机如何不在?
老道想不明白,他折瞅了瞅已经是气息微弱的楚升,不禁啧了啧嘴。
再算其他。
此事当如何收尾?
广明、袁方都非是身死此地之人,那便是应在了自己身上?
他眯眼掐指,忽的一笑,目光又投向密密林中。
这家伙,几乎从未准时过,总不免是迟到,或是在迟到的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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