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欢的心狂跳不止,舒谟到神情自若地转头说:“官老爷不知,李屠户是这孩子的干爹,她干娘可是再来镇鼎鼎有名的媒婆。我带着姑娘过去让人见见脸。”
舒谟说笑着,还拿出背篓的新鲜的瓜果,谄媚着递过去:“官老爷你尝尝鲜。”
那守卫看都不看,一巴掌拍掉了舒谟手里的东西,力道之大,把舒谟也拍到在地,好像摔得不轻,坐在地上“哎哟哎哟”地叫唤着。
清欢赶忙去扶他,那守卫夺过她的背篓,将东西全都倒了出来。
但没有任何异常,地上只有散落的瓜果蔬菜,那守卫见状,将背篓扔在地上:“滚吧。”
清欢还想去捡,舒谟却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掌,就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于是清欢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舒谟,走出了城门。
走了好久,直到感觉城墙上的人也看不到了,舒谟才终于恢复了往常。
“夫人,”舒谟轻声说,“我们要抓紧时间往外走,赵茂义子带着军队正在回朝城。”
清欢点点头,目前也只能这么做了。
他们稍微休息了一会儿,就抓紧时间往外走。当太阳高悬的时刻,他们抵达了再来镇。
孟雨和小桃早就到达,李稷已经醒了,正安静地吃着东西,不哭也不闹。只是看到清欢的时候,突然伸出手想要清欢抱他,眼里的委屈一览无余。
她没由来的一阵心痛,将李稷抱过来,紧紧抱在怀里。
他们整顿好,还要继续赶路,要趁着赵茂的军队还没围城,他们要赶紧离开。
“舒公子,宁武将军的军队是不是在路上?”吃过饭,她低声问舒谟。
舒谟点点头。
看来,他们现在是要去和钟枭的部队会合。只是不知道,钟枭的队伍知否已经出发。
目前,只能先跟着舒谟走。
很快,他们就再次上路出发了。四个人长途跋涉去与钟枭的队伍会合。
此情此景,像极了当初了跟着李剡千山万水前往巴山的情景。同样是在寒冷的冬季,同样是艰巨繁重的路程。
只是身边的人,换了一批。
阿谷早已变成了荒冢的一抔黄土,而李剡和袁朝,此时生死未卜。
李稷乖乖地坐在背篓里,由孟雨背着走。在这样的情景之下,小桃似乎一夜之间就长大了成熟了不少。路上新奇的东西也不再能吸引她的好奇心,而是专心致志地赶路。
舒谟戴着假面的脸看不出神情来,他披着蓑衣,任由夹着雪的东风吹拂着他的头发,在茫茫大雪中,望着远方的眼睛里不免露出些担忧。
清欢也专心走在这荒无人烟的路上,他们要避开大道,以免遇上赵茂的人。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下,只能走山林间的羊肠小道,四人在雪白的大地上留下了一串凌乱的脚印。
在路上,通过和舒谟零星的聊天中,清欢才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原来皇上是被他的宠妃赵昭仪所杀。昭仪身怀六甲,却仍旧恩宠不断,却在昨日早上,趁着皇上意乱情迷之时,将皇上刺杀。
昭仪自己也没有想要逃跑的意思,皇上的卫兵很快就冲了进去,昭仪连同腹中的胎儿,皆死于乱刀之下。
皇上突然驾崩,自然是一件大事。这件事,第一个知道的人就是赵茂。
赵茂向等待的文武百官宣称,皇上身体抱恙。本来李剡已经起身准备回府,舒谟自觉蹊跷,仗着自己武艺高强,溜进去了发现了真相。
趁着其他官员还未全走,李剡对他们公布了这个消息。赵茂恼羞成怒,直接扣押了李剡,发动了政变。
舒谟顾虑到王府里的清欢,没办法只能撇下李剡离开。而现在,谁也不知道李剡在宫内是什么光景。
“他会不会下杀手?”清欢担忧地问。
舒谟摇了摇头,不知是在表示自己不知道,还是表示赵茂不会下杀手。
“他有顾虑。”舒谟缓缓地说,声音竟像是一位耄耋老人,“赵茂发动宫变名不正言不顺,他要有一个傀儡。”
言下之意,就是李剡是他的傀儡。
可能在赵茂眼里,李剡已经是一个空架子了。
谁知舒谟又说:“目前只有王爷能做傀儡,但是他不想要一个成人,他更想要一个孩子。众所周知先皇没有子嗣。”
说完,他看向李稷。一岁半的李稷已经睡着了,头靠在背篓上,尽管戴着帽子,鼻尖仍然冻得通红。
原来,李稷才是赵茂的目标。
这个小小的孩子,浑然不觉发生他周围的事情,正睡得香甜。清欢心里闪过了一丝后悔,好像已经预见李稷会被抓走,成为一个傀儡皇帝,承受着他本不该承受的一切。
接下来的打算她已经很清楚了,赵茂义子的军队自然是要进入朝城,守住着一块阵地,等到赵茂拥立李剡为王,自己成为实际掌权者。
而钟枭的队伍,虽然晚出发几天,却反而可以称为与赵茂对抗的急先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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