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苏这一整日的心情就如同那窗外的雨水不曾吐来过,又喜又惊又苦又涩。
一颗心在他面前七上八下,忐忑不宁,惊愕不断。
她过去就猜不透他的心思,而今更是难琢磨。
想在他面前硬气起来,反驳他的无理,又一下没了那气势和气焰,她那心里存着对他的深深愧疚,如何还能硬气得起来。
于是,她堂堂百草医堂的女大夫,在他面前放下了所有的身段道:“我治!我能治,公子有任何不舒服,扶苏定亲力亲为,治到公子满意为止。”
扶苏可真是后悔自己说的这句话,沈苏容叫她要随叫随到,否则有任何不妥,他都要叫百草医堂名声尽毁。
回去的路上,扶苏满心惆怅,江来闻听后,这小子居然露出古怪的笑容道:“姐姐的确撞了人,不怪人家要找我们的麻烦,我瞧着人家梅公子还算宽宏大量,没要咱们赔偿天价损失,姐姐就偷着乐吧。”
扶苏没忍住,一脚蹬了过去,“没良心的东西,老娘白养活你了!”
这小子跟着红绡混了那么些时日,身子明显比以往更灵活,扶苏愣是没蹬到,气得捂着心肝痛。
“我瞧着姐姐对人家梅公子看的目不转睛,姐姐也算得偿所愿,这日日能瞧见他,换做是阿来,阿来可要高兴得睡不着觉了。”
扶苏一面涨红着脸,一面气得理智全失,没见过如此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,如今还会没大没小的拿她来打趣说风凉话,这不教训的确是不行了。
当晚扶苏硬是将江来绑了,吊在了房梁上,法信闯进来一见,十足愣了一下,江来唤着:“法信兄弟,法信兄弟!你且同我姐姐求个情,把我放下来。”
法信一扫扶苏火冒三丈的脸,阿弥陀佛一声:“就当我什么也没看见。”关门退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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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夜你在此闭门思过,好生想想你闯的那些祸,若是叫我发现你逃了,阿姐还有的是法子整治你。”扶苏往他屁股上重重打了一板子,抬脚走了出去。
“唉哟!”江来惨叫,扶苏走出门外,闭眼站了一会,那时她因为沈苏容与她所希冀的背道而驰而伤心难过了许久,如今江来还未满十八岁,年纪不大不小,最是能闯祸,她那心里如何不的忧思,生怕自己没能教好他,日后也走上歪门邪道,若是不伤及无辜,无损大义人道还好,否则叫她如何承受得住?
扶苏张开眼,不妨叫眼前一群人给凰一跳。
百草医堂的伙计们上至掌柜,下至伙计闻听动静都跑了过来,探长了脑袋要看个究竟。
“这一日一晚,谁也不许给他松绑,更不许给他送吃的,只许给点水喝。”扶苏吩咐道。
“一日一晚,会不会太短了?”伙计们道,纷纷建议,“我看起码也要关两日。”
“两日也还是短了。”
“对对,这小子不长记性……该关三日。”
扶苏:“……”
里头江来气呼呼道:“一帮子没有良心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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