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叫江来说中了,这晚,扶苏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如何也睡不着。
她如今还不确定,沈苏容是真不认得她了,还是别有原因。
是否要告诉大家,她也还在犹豫和斟酌。
太多的疑问摆在她的眼前,有关于沈苏容当年是如何活了下来,七年间,他又在哪,如今又是什么身份?
扶苏此刻躺在床上,还有一种不真实感,满心杂乱,忽然卧房外响起林大娘叩门声:“先生,有急诊。”
扶苏点上灯,披上外衣,来到房间外,林大娘撑着雨伞,见扶苏起来,歉意地看着她,扶苏蹙眉问:“林伯不在吗?”
往承病患夜间要急诊,都是由林伯先看,林伯是百草医堂请来的坐诊大夫之一,医术精通,林大娘正是林伯的妻子,夫妻二人都是百草医堂的老熟人了,和扶苏一起,住在江陵东城的百草医堂总府。
夜间的急诊,除非是病情较为严重复杂,一般他们不会来打搅到她。
因此扶苏才随口一问。
林大娘带着困惑道:“那外头来的人,说是梅府的人,也没见病人,只有一辆马车挖外头,让我们直接来找先生,还说先生自然明白,是故,我便没叫我家老林头起身。”
扶苏怔了一下,她明白,她当然明白!
可她不明白,这个时辰,沈苏容找她要干嘛!?
扶苏想了下,横竖也睡不着,索性就去看看。
她叫林大娘回屋,道是没什么事情,她去梅府一趟,见位病人,然后上了马车。
上半夜雨退一阵,到这三更时,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。
这一场雨水,想是还要持续几日。
扶苏住的东城繁华街段,离沈苏容住的北城富人区倒也不算太远,约莫半个钟头也就到了。
进到府第,府内寂静无声,唯有雨水在檐下的渠沟中哗哗流过。
屋檐下,每隔十步都亮着一盏彻夜长亮的灯火。
幽若的灯火,照着华美的园子,竟别有一番风趣。
“不知你家公子,何时来到江陵,先前住在哪里?”扶苏心下一动,试着询问接她来的那名家仆。
家仆规行规矩地领着路,淡淡回道:“回先生的话,奴才不清楚。”
扶苏又试着问了几个问题,家仆都如是回答。
她便知道,定然是沈苏容有令在先,仆人都不得多言乱言。
扶苏只好作罢,不多时,她来到白天的房屋外,家仆做了个请,就告了辞。
扶苏左看右看,不见其他奴仆,有些怔忪。
她只好自己走了进去,厅上无人,更衣的偏室也没人,她顺着弄堂往里走,没想到这处房屋里面别有天地,进去后,是四间环绕,中庭抱着一个小型花园的厢房,共有**间屋。
扶苏见除东面几间,其余间间房内都亮着幽若的灯火,大小格局差不离,也不知哪边是卧室,只好放下药箱,一间间的找。
靠西面的两间是浴室和恭室;南面的一间是次卧;北面则是几间通连的主卧,挂着一帐又一帐的江南烟纱帘,立着几道雅致的梨木屏风,最里面才是一张稍显气派的卧榻,一应家具摆设,都是简约而不失华美格调,与他的气质极为接近。
只是,这主卧内也不见他的人影,扶苏愈发皱了眉头,深更半夜,他把她叫来,难道是要玩捉迷藏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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