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相识。
陆云歧看着她的侧脸,与记忆中那个小女孩的脸重叠了起来,嘴唇翕动着。
他的手反抓着贺臻的手腕,鲜血更加渗出,他冷声问,“你小时候,小时候……”是不是救过我?
还没说出便晕倒了。
“陆云歧,陆云歧,你别睡,快醒醒!”她叫唤着男人,而男人的眼睛紧紧的闭上,睫毛扇动了两下便再没有回音了。
一个大男人晕倒在长椅上,只怕是任何人看来都觉得怪异吧?
贺臻给他包扎好了手伤,叫了医生。
今天绝对不是黄道吉日,出门样样衰,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没有发生过一件好事。
医生把他抬上了床,给他输了些葡萄糖,告诉贺臻,“这位先生是由于失血过多而导致晕倒的,只要尽心照料,明天就没事了。”
贺臻向他道谢,眼睛看向床上的男人。
高远及时的到了病房,看着床上躺着的总裁,又看看贺臻,“太太,你吃晚饭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
她还没来得及吃饭,现在已经饿得有些头晕眼花了。
从早上到现在,一粒米未进,一滴水未喝,她也快撑不住了。
“那太太你去吃饭,总裁我来照顾就好了!”高远恭敬的说,若是总裁醒过来之后发现太太没有吃饭,肯定要骂人。
贺臻轻轻的点了一个头,脚步低沉的走出病房。
看着她的身影出了病房,高远的眼睛不经意的瞥到了凳子上的东西,转身向刚才贺臻站过的地方说,“太太,你的包……”然而人已经不见了。
他那句“没有带”留在了喉咙里,高远走出病房,已经看不见她的身影了。
太太应该有带手机!他想着拿出手机拨打了贺臻的电话,静默了片刻,那头响起一个女人好听的普通话,“您好,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……”
贺臻一口气走出医院后,在美国陌生的街道上漫无目的走着。
街边的牌子写着或英文或意文,路旁的人更是叽里呱啦的不知道说着些什么。
她看着路边的商店,偶然瞥到了一家餐厅,亮着白色的灯,把整个餐厅照得亮闪闪的。
她走进餐厅,用英文点了一份看上去挺有食欲的意大利炒面后,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。
正准备吃东西的时候,她的面前忽然多了一个人,看着他的穿着和模样,应该是当地的居民,他的神情看上去非常愤怒,指着贺臻叽里呱啦就是一通训斥。
她拧着眉头,来人说的是意大利语。
“你想说什么,请用英文可以吗?我听不懂意大利语。”贺臻试图用英文与他交流,可男人一点没听,依旧叽里呱啦的说着。
贺臻觉得这人实在太过激动,还把边上的两位吃饭的美国人叫到一起了,几个人围观着她,好像她做了什么缺德事似的。
今天真是诸事不顺!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
她正想着打个电话让高远与他交流交流,可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机已经惨死在车下了。
“你们想要干什么?这是法治社会!”贺臻还没听懂他们说什么,对方忽然就直接把她从位置上扯了起来,拎着她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。
她的额头上冒了三根黑线,她听不懂意大利语,难道要让她再说一次吗?
她用英语问着一旁的人,“服务员呢,把服务员叫出来。”
但是没人理会,贺臻郁闷得不行,本来不好的心情更加烦躁,她转而重新望着这几个当地的居民:“你们究竟想怎么样?”
叽里呱啦的,对方又说了一串她听不懂鸟语,贺臻感觉她的脸都快变成绿色的了。
不过这回那个人说话的时候,她隐隐约约的听懂了几个单词,在听见意大利语说出来的钱时,她更加糊涂。
难道这几个人想要钱吗?可莫名其妙的,她只不过来这吃一顿饭,就冲出几个人来要钱,这不是想要当街抢劫吗?
“这位小姐,他刚才的意思是,他刚才坐在你吃饭的位置上吃东西,但是发现自己的钱包掉了,所以他怀疑,是你捡了他的钱包,所以想让你叫出来!”
终于,一名金发碧眼的男子实在看不下去了,介入了几人之间,替她当起了临时的翻译官。
听完了那个老外说的话,她终于明白过来。
“谢谢。”她豁然开朗,感激地看了一眼男子。
“没关系。”
见他们谈话间忽略了自己,那个男人又开始骂起来。
“先生,请你帮我问一下他丢了多少钱,我没有拿他的钱,但是我可以赔偿给他。”贺臻被这几个人搞得焦头烂额,连桌上的意面都不想再吃,只想快点结束这无休止的争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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