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秦扬早早醒来。许辛昨日就知晓他二人准备离去,四更天就和许大娘起来准备早饭。>
秦扬在村口调息练功。村内一片寂静,整个村中只有许辛家飘起炊烟。>
过了许久,许辛找了过来:“大人,请您唤夫人起床,准备吃饭吧。”>
“好。”>
秦扬折返回去,把睡得正香的嬴天心喊醒,并端来已经烧好的水。>
等她洗漱完毕,秦扬来到隔壁,只见桌上已经摆好一大盘饺子。>
“怎么做个早饭还如此大费周章?”>
许辛端来碗筷,解释道:“我们这边有个习俗,若是团聚之时则吃一碗面,若是别离之时则吃一顿饺子——大人您可知为何?”>
秦扬思索半天也琢磨不出来,倒是嬴天心打着哈欠说道:“因为面条长,象征可以在家多留时日;饺子短,寓意出门之后早些平安归来。”>
许辛点头道:“夫人所言甚是。”>
秦扬坐下后,也不耽误,夹起一个饺子尝了尝。>
今天的饺子比不上除夕夜那顿,菜多肉少。不过许辛家里比较清贫,秦扬能吃上就觉得很满足了。>
许辛和许大娘依旧坚持不上桌,在伙房吃饭。这顿饭吃的匆忙,秦扬也没有和嬴天心闲聊。>
等吃过饭收拾完毕,许辛背上行囊,告别了许大娘,带他二人离开许家村。>
天刚蒙蒙亮,三人便踩着积雪,踏上前往石门镇的路。>
石门镇位于许家村西四十里,处在华陵和潼池的交界处。从石门镇西南而行到新宛城,依然足足一百五里,只有到了石门镇才能找到马车,否则秦扬和嬴天心只能走过去,不知要到猴年马月。>
而许辛就在石门镇当差,有他一路相送,省了太多的事。哪里路平整好走,哪里有落脚的村落,许辛都一清二楚。就算是过年,他也能找到路上熟识的人家烤一烤火、讨口水喝。>
三人一路走的不快不慢,尤其是嬴天心,沿途顺便观察农田,寻访人家,本来两个时辰的路,硬是走到晌午时分才到达石门镇。>
镇上已经有一半铺子开张经营,街道上不乏来来往往的马车。许辛先是找到当铺,将嬴天心赐的玉典当出去换了现银,再找了家车脚行。>
那车脚行认得许辛,给的价格十分合理。如此痛快的谈好价钱、约好时间,主要的事已经做完,许辛便安排吃饭休息。>
他本想带去镇上最大的酒楼,不过秦扬看出他平时不是大手大脚的人,况且离约定出发的时间仅有半个时辰,便提议随便对付一下。>
嬴天心自然不会反对,不论吃什么也抵不上皇宫的玉盘珍羞,她反而更想体验一些寻常百姓的吃食。>
三人商定完毕,就奔向车脚行斜对面的一家汤馆。>
掀开大门挂着的棉帘,顿时暖意袭来。>
一个头戴毡帽留着络腮胡的汉子从后厨走出来,看到许辛,问道:“这不是许大人么?今年怎么这么早就回镇子上了?”>
显然这络腮胡掌柜和许辛认识,许辛笑道:“家中来了客人,今日就是送他二位回乡,一会就要出发。”>
络腮胡掌柜一甩肩上搭着的白巾,麻利的擦净一张方桌:“这边坐。汤已经熬好了,烧饼再等片刻。我先把汤打上来,正好晾一晾的功夫就能吃上刚出炉的烧饼了。”>
“那就劳烦掌柜了。”>
三人随即落座。>
嬴天心忽然说:“看样子你和任职之地的百姓关系不错,是如何做到的?”>
许辛没想到秦扬的“夫人”会主动提问,见他没什么反应,便回答:“回夫人的话,小人在石门镇当差,平日便是维护治安,查户收税。有时候难免谁家遇到年景不好的时候,都是常住的街坊邻居,没有谁是故意拖欠,我能帮则帮。”>
嬴天心诡异一笑:“可你每年的俸禄就那么多,又不是贪污舞弊之人。我猜,你是不是也收了关照钱?”>
许辛面色尴尬道:“不瞒您说,确实收过。”>
秦扬自然知道所谓“关照钱”是什么。若是犯了小罪,会罚去县镇做苦役。而这些苦役里难免有大户人家的子嗣。>
这些大户家中都会给当地官家打点,是为“关照钱”。说白了,就是让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富家羔子服刑时能少挨打受罚。>
这个关照钱自打出现苦役之刑后便出现,不只秦国有,全天下都有。许辛本不想收这个钱,奈何确实已经成为潜规则,且一旦不收,对方往往认为是想狮子大开口,反而送来更多。>
他最终选择将这些“关照钱”用在帮助石门镇百姓上。哪家缴税时吃紧,需要延缓时日,他便拿出钱来先垫交上,其他分文不动。久而久之,自然赢得镇上人的信赖。>
“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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