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官立即齐齐跪拜,秦扬也自然不例外。>
“吾皇万岁,万岁,万万岁!”>
然而,与往常一般的“众卿平身”迟迟没有等来,只有令人不安的沉默萦绕在无极殿内。>
秦扬偷偷抬头看了一眼,只见嬴天心负手而立,背对群臣。>
王友腾还算淡定,而旁边年纪较轻的官员竟然被这股威压逼迫的直接留下汗来,而那官员擦也不敢擦,只能强忍。>
一声蔑笑传来。>
“你们天天喊着朕能万岁,可有的人巴不得朕早点死。”>
百官齐呼:“臣等罪该万死——”>
“行了!”>
嬴天心转过身,挥手道:“各位爱卿平身。”>
众官如释重负,纷纷站起。可谁都清楚,这样的开场,注定今天的早朝绝不平静。>
嬴天心刚刚在龙椅上坐定:“严禄,宣旨。”>
严公公手持圣旨,上前一步: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。前丞相钱书之大逆不道、贪赃枉法、戕害百姓,为天地所不容,人神而共弃之。朕本念其为旧臣,盼其反省,此人却一意孤行,不思悔改。现革除其官职封赏,赐其自缢。”>
不等众人反应,张辅文立即上前:“陛下,钱书之恶迹累累,刑部已查出其所有罪行。臣建议应将其夷九族,彻查其同党!”>
嬴天心忽然笑了笑。秦扬在下面看不得真,却只觉得这笑中带着几分疲惫。>
“不必了,就这么办吧。”>
一旁的梁峯和另外几名尚书也同时站了出来。>
“陛下圣明,对大逆之徒也能如此宽容,此乃秦国之大幸!”>
“臣附议。张大人的提议也是恪尽职守,但陛下乃圣天子,自有我等臣子没有的仁德之心。”>
秦扬正看得百感交集,却听身边的王友腾说:“小友,你是不是觉得墙倒众人推,世态炎凉?”>
秦扬有些心灰意懒。>
钱书之若是再过二十年,的才能绝对不亚孙庭芳。英雄惜英雄,他的内心深处希望嬴天心能和钱书之有一次对话,消除他们君臣之间的隔阂。>
可他知道这不可能。嬴天心有身为秦国君主的尊严,钱书之也一样。>
“不然呢?”>
王友腾笑道:“你难道想看一场众臣死谏,力保钱书之,结果却搞出来结党营私株连九族的桥段?”>
秦扬不禁一惊,王友腾继续说:“陛下顾忌官员朋党,官员真的不知道么?”>
秦扬这才意识到,自己小瞧了这位侍郎大人:“请您指点。”>
“陛下这道旨意是想看群臣的反应,以及他在臣子之中的分量。张大人去踩钱书之,陛下就不会再去猜忌,也能落个宽宏大量的美名。”>
秦扬摇头道:“可那几个尚书你唱我和,陛下真的会看不出来?”>
“看出来又如何,至少这些人朋党起来是帮着他的。我回答你刚才的问题,不朋党现在就死,朋党之后再死,是你,你选哪个?”>
官员朋党自古有之,真正能独善其身者,大多也是闲职。>
秦扬突然醒悟。秦国已经推倒了王侯门阀,现在要解决的并不是朋党,而是如何制衡朋党。>
嬴天心想杀光结党营私的人,那便无人为官,绝对不可取。现在看来,这殿内的官员似乎拧成一股,难以分而治之。过去有钱书之,尚且起到协调百官和皇帝的作用,可今后该如何?>
况且经过此事,嬴天心也知道,用这种怀柔的协调很容易出问题——官员之间朋党关系越来越紧密,且丞相这个纽带一旦出问题,后患无穷。>
正想着,却听严公公拿出第二道圣旨。>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。天下正值百废待兴之际,万民翘首之时。楚人秦扬,曾护朕立功,有经天纬地之才。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,现破格提拔其为丞相,理秦国政务。钦此。”>
这时,严公公望向这边:“秦丞相,请上前领旨谢恩。”>
此旨一出,群臣哗然!>
“谁是秦扬?”>
“怎么突破多了个不知名的丞相?”>
“而是还是楚国人?怎么回事?”>
就连一直淡定如佛的王友腾也不禁皱眉,嘀咕道:“这个秦扬是哪位,什么来头?小友可知一二?”>
秦扬拍了拍他的肩膀,苦笑道:“您别找了,我就是。”>
说罢,他走出人群,上前跪拜。>
虽然不知道嬴天心这是要闹哪出,可此时别无选择,只能静观其变。>
嬴天心的性格他了解,若是在这样的场合抗旨,等同于自杀。>
“臣秦扬,谢陛下隆恩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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