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总是会梦见费里诺德。>
自始至终,我都不愿相信费里诺德是勾结魔族的罪犯。>
一个曾跟我强调过生命宝贵的家伙怎么走上了歧途?>
荒诞......>
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对已经逝去的熟人怀有眷恋之类的情感。>
诚然,在得知他们离世时,我往往会感到悲伤,但自那以后,每当他们出现在我的梦境里,望着他们的脸,梦里的我却迟迟开不了口,甚至没法迎上他们的目光。>
我为何会惧怕自己怀念的人?我真的怀念他们吗?>
或许是愧疚的缘故。>
我理应为费里诺德的死负责,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,也不清楚如何才能彻底摆脱罪恶感,于是我愈发愧疚,就这样陷入了死循环中。>
更别提拉雅、千纸鹤和维格小镇了。>
所以,为了让自己睡个好觉,我需要尽全力阻止更多的人因我而死去。>
包括雪。>
尽管她的确难逃一死,但我曾向她许诺过:一定会救她。>
这不是大话,故我得赶紧付诸行动。>
唉,谁让我改不掉多管闲事的毛病呢......>
......>
在公开谈判的前一天夜晚,我忽地意识到:>
我和雪失联很久了。>
自从她离开符尔沃斯,我就产生了一种她已与我无关的错觉,原因十分简单——她不告而别,且未再向我传达任何信息,仿佛直接消失了一般。>
实在是太绝情了。>
不过,越是绝情的人,越心虚。>
或许只要能找到雪心中最脆弱的那部分,我便可以真正说服她,令她毫无怨言地被我拯救。>
......好自负的想法。>
我取下独眼眼罩,将特别监察员给我的安眠药一饮而尽,随即自暴自弃地躺在床上,沉沉睡去。>
......>
醒来后,我竟久违地感到神清气爽。>
“我治好了你的伤。”>
特别监察员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房间内。>
我下意识动了动胳膊和腿——它们完好无损。>
“你干了什么?”>
“需要我重复一遍刚刚的话吗?”>
“我明明只是睡了一觉......”>
依旧觉得难以置信的我盯着原本骨折的左臂。>
“啊,至于你的眼睛,我无能为力。”>
“......”>
“怎么?我可不是什么都做得到。”>
“为什么要帮我?”>
我一时没法接受这一变化,惊讶之余却有些恼火。>
“别误会了,我仅仅是想减少额外的伤亡。”>
特别监察员漫不经心地讲道:>
“伯爵府戒备森严,你若带着过分残缺的躯体前往,我保证不了你的生命安全。”>
“......”>
“毫不夸张地说,要是真的暴露了,我连自身都难保。”>
“那我这种累赘还是不去为好。”>
“你可是证人之一。”>
“我才懒得作证,更何况是替你干活。”>
我选择立刻拒绝她。>
这家伙凭什么偏偏对我这么友好?>
分明是她杀了费里诺德,但又把我留在身边,还帮我疗伤......>
她在怜悯我?>
不,这肯定是陷阱。>
“我不介意你恩将仇报,不过,这样一来你就见不到那个魔族了。”>
“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恩人?”>
我不耐烦地瞪着她。>
“再说这和雪有什么关系?”>
“最有可能获悉那个魔族现在的下落的人,便是符尔沃斯的领主。”>
“唔......”>
“不止我们将她视为筹码。既然他们决定用谈判解决问题,那么想必他们皆有所准备,且不会放过任何有利于增加自身优势的机遇。”>
“你的意思是......”>
“坐享其成的事,何乐而不为呢?”>
“......也是。”>
她不容置疑的语气令我妥协了。>
......>
当前,我的身份是“米卡·克里斯蒂安森男爵”。>
通过重重安检,我总算进入了伯爵府。>
不远处,民众纷纷散去——会面结束了。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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