茅羽的战术目镜发出濒死般的嗡鸣，视网膜上跳动的青铜色菌丝在盘表面勾勒出细密纹路。
他踉跄着躲过怪物甩来的鳞尾，后腰撞上悬浮在半空的水晶樱花，细碎的数据流顺着作战服裂纹渗入皮肤——是凤瑶特制的虚拟战斗服在自动修补伤口。
“十分钟前你说要给我买章鱼烧。”茅灵的声音突然在耳麦里炸响，带着像素紊乱的杂音，“现在整个安全区的樱花都卡成了！”
少年反手甩出电弧击碎袭来的獠牙，飞溅的青铜碎屑在战术目镜里分解成无数饕餮纹代码。
上周任务大厅的画面不合时宜地浮现：王擦拭木杖时，那枚兽首的瞳孔分明闪过同样的数据流。
当时他以为是自己熬夜刷任务眼花了，现在想来，老家伙手背暴起的青筋里都缠着青铜丝线。
“你见过会呼吸的盘吗？”茅羽旋身避开腐蚀液，作战靴踩着樱花雨跃上钟楼尖顶。
风压掀起的刘海下，异能凝聚的雷光正在瞳孔深处坍缩成奇点，“帮我查王上周三的值班记录，要精确到秒。”
怪物仰头发出电磁啸叫，安全区的霓虹灯牌接连爆成烟花。
在漫天坠落的霓虹碎片里，茅羽终于看清那些青铜菌丝的真面目——每条丝线末端都系着半透明人影，最前排那个穿制服的少女，正是三天前声称要退游的氪金大佬。
“小灵，用你最高权限黑进场景建模库。”少年咬破舌尖保持清醒，雷光顺着军刺纹路爬上手臂，“我要三个月内所有接触过王的玩家数据，尤其是……”他纵身劈开扑来的兽爪，在腥臭的血雨里轻笑，“领过饕餮纹道具的倒霉蛋们。”
战术目镜突然弹出凤瑶的紧急通讯窗，冷艳美人背后的操作台冒着黑烟：“你捅了系统的老巢？我的装备库突然被强制……”画面戛然而止，最后半截语音被扭曲成王标志性的咳嗽声。
茅羽感觉后槽牙都要咬碎了。
十分钟前他还在嘲笑林恶意玩家抢的样子像偷地瓜的土拨鼠，现在自己却被扯进更大的阴谋。
雷光劈在怪物逆鳞上迸发的不是火花，而是成串滚落的青铜色泪滴——和上周任务奖励盒上凝结的液体一模一样。
“找到了！”茅灵的声音带着哭腔，“王上周三有17秒的数据真空，正好对应你领取级任务的时间点！”虚拟屏在怪物头顶炸开，监控画面里，本该是的老者正用木杖蘸着青铜液改写任务卷轴。
少年瞳孔骤然收缩。
当时王说溅在手背的是保温杯里泡烂的枸杞，可现在每个像素都在叫嚣着谎言。
怪物突然张开鳞翅，数以万计的青铜丝线从安全区地面破土而出，那些被丝线缠绕的玩家虚影开始同步吟唱古怪的字节。
战术目镜弹出红色警告框，茅羽却笑出了声。
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靠近王都会闻到若有若无的锈味，那不是老人斑也不是机械润滑油，而是数据坟场特有的腐烂代码的味道。
雷光在掌心坍缩成黑洞，四周的霓虹碎屑被牵引着形成星环。
“老东西，”少年踏着雷鸣跃向怪物的心脏位置，军刺尖端亮起分解物质的幽蓝电光，“你领带夹反光里的数据残片，可比街角监控探头诚实多了。”
当军刺贯穿青铜核心的刹那，整个虚拟空间响彻瓷器开裂的脆响。
茅羽在强光中看见王的木杖从自己背包里自动飞出，杖身裂纹中涌出的不是数据流，而是浓稠的、带着铁腥味的真实血液。
军刺上的幽蓝电光尚未消散，茅羽突然松开握柄向后空翻。
青铜核心爆开的瞬间，那些系在菌丝末端的透明人影突然发出尖啸，整个安全区的樱花树齐刷刷转向东南方——正是任务大厅的方向。
“原来你在这儿看戏啊。”茅羽抹了把脸上的血渍，战术目镜锁定了七百米外某棵樱花树上扭曲的光影。
他甩手将沾着青铜液的电弧甩向相反方向，自己却借着反作用力撞碎玻璃幕墙，踩着空中悬浮的霓虹灯管残骸直扑任务大厅。
怪物发出困惑的嘶吼，三颗头颅互相撕咬起来。
安全区观战的玩家们炸开了锅，某个举着章鱼烧的路人张大嘴巴，烤鱿鱼顺着竹签滑进喷泉池都没察觉。
“他疯了吗！”一名恶意玩家揪住自己染成紫色的莫西干头，“这时候不去补刀反而...”话没说完就被飞溅的青铜泪滴烫得跳脚——怪物失控的能量余波正在把广场熔化成像素沼泽。
茅羽的作战靴底在距离地面三寸处悬浮，战术目镜里跳动着王上周三的监控录像。
十七秒的数据真空里，老人用木杖蘸取的青铜液体正与此刻空中飘洒的怪物血液完美重合。
少年突然笑了，他想起凤瑶今早替他整理装备时，发梢扫过脖颈的微痒——那滴顺着她锁骨滑进领口的汗珠，在战术目镜辅助模式下也闪过类似的金属光泽。
任务大厅的自动门感应到战斗服血迹，居然卡在半空发出警报。
茅羽直接抬手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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