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峰回城后才发现,今天的渝州城异常地热闹。>
而这份热闹也的确是异常。>
此时正值灯会,城中的热闹似乎并无疑点,但是许峰明显感觉到,今年与寻常年间不同。>
寻常年间,人们的欢乐源于灯会与过年,阖家团圆自然是欢愉的。>
但是这段时间,人们眼中的欢乐似乎带了点疯狂。>
大灾之年,饿殍遍野,幸存下来的人们也不一定能过完这个寒冬。>
那么,什么能让他们兴奋呢?>
答曰:肉食者亡。>
人们不像往年那样去看灯会布置的热闹,而是去刑场看斩首的热闹。>
刚刚一进城门,许峰便听到几个年轻人在往刑场赶。>
“听说了吗?今天是那个张县令的斩首令。”>
“那可不,那笔赈灾款他可吞了不少。据说我那在提刑司当差的朋友说啊,这宋大人去查的时候,那张县令的府上居然有一栋金碧辉煌的楼给放他的宝物。当时去的时候,这县令给了宋大人一盒子的贿赂,没想到啊这宋大人没收!”>
“那他的确该死,还是宋大人明察秋毫,这要是换别人……”>
听到几个年轻人的话语,许峰大致知道事情进展到了哪一步。>
只是不知道宋裕的手段究竟有多少。>
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几个年轻人,他们衣着单薄,面容枯黄,裤腿上还有好几个补丁。>
然而就是这样的人,在说到刑场与斩首时,眼中充满了兴奋与激动。>
“刑场离提刑司很近,去看看也无妨。”>
想到这里,许峰跟着这几个年轻人来到了刑场。>
刑场离仵作院不远,按照提刑司的流程,斩首后的尸体要先交给缝尸匠处理,然后再送给杠房埋尸。>
少数被缝合过的尸体,还要交给仵作验尸。>
寒风习习,吹过许峰的黑衣。>
越过房檐,来到了刑场不远处一处废弃瓦房的房顶。>
正午就要到了,像张文宇这样的官职,一定会在正午的那一刻斩首。>
很快,几个满身肥肉的壮汉带着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走到了行刑台上。>
张文宇早已没有了当初的谄媚与高傲,只剩下不甘和仇恨。>
他到死也无法理解,为何宋裕不吃官场那一套。>
明明曾经他就是这样过来的。>
许峰看出了他心中的不甘,但他并不打算替他回答这个问题。>
再说了,来查他的人是不是宋裕,他也是要死的。>
周信光要对祁蒿的残党下手,无论他们是正是邪,周信光都不会放过他们。>
宋裕只是趁着这个机会将这些真正该死的人给全揪出来。>
“行刑时间到!”>
屠夫铿锵有力的喊叫配合着张文宇不甘的呐喊。>
“我不甘心,周信光你个乱臣贼子!”>
许峰诧异地看向张文宇。>
这个在官场生存了多年的老狐狸,应该是早就看出了周信光图谋不轨,但看出来了也只能装傻。>
让他更震惊的是,渝州百姓们在听到靖王名字时,眼中流出了不理智的狂热。>
“这是……龙气的影响?”>
在龙气的加持下,渝州的百姓们潜移默化中接受了周信光实权控制。>
只听见咔嚓一声,张文宇的脖子溅出一丈高的鲜血。>
泸山县的县令就这样倒下了。>
“哎,命如草芥啊。”>
许峰刚来大乾时,曾经以这句话感叹自己的命。>
但如今,他开始用这句话感叹凡人的命。>
张文宇死了,但宋裕对渝州的清算还远远没有结束。>
他要做的只是在一旁看戏,顺便给炉子里再添把火。>
然而就在他翻下瓦房后,发现这废弃瓦房里,有两道身影正在眺望刑场。>
“谁?”>
瓦房里的人注意到了许峰。>
许峰惊了,按理说以他金丹境的实力,不应该有人能发现他。>
除非对方也有将近筑基巅峰的实力。>
难道是宋裕暗中的人手?>
他想了想,直接瓦房边上的窗户跳入了瓦房。>
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星眉剑目的年轻男人,虽说男人衣着简朴,但依旧掩盖不了他身上肃杀的气质。>
站在男人身旁的,是一个面色紧张的中年男人。>
对于许峰的到来,眼前的中年男人显得很是谨慎。>
年轻男人打量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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