砸了下去。>
砰。>
脑袋如西瓜一般碎裂,阳光下,一蓬鲜红的血雾呲呲呲地挥洒。>
战阵相遇,对穿而出,眨眼的工夫贼子就少了一半,反观这边,毕竟是伤患营活下来的老兵,他们没有一个倒下的。>
顾言轻笑一声从战马上跃下,挥舞着马槊孤生一身又杀了回去,马槊挥舞,人如草芥,一声声惨叫,一道道伤口,地上的血越来越多,也越来越红。>
承天门文武百官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,文官脸色煞白,武官双拳紧握。>
唯有丘福王彦在鼓掌欢呼。>
丘松忍着喉咙异物的翻涌,看着陛下嘴角露出的自得笑意,他丧气地垂下了脑袋,这一刻他自愧不如。>
父亲说得没错,此子日后定是军方最后的人。>
“你们觉得很好玩么?觉得这些百姓都是你们计划中可利用的一部分么?你们竟然忘记了这天下是怎么来的,你们竟然在这个日子想弑君?>
老子都看得出来是个圈套,你们背后的人难道就看不出来么?>
你能自认为能够付出生命的存在,在你们背后人的眼里是那么的悲哀可笑,从你们制造混乱的那一刻起,你们包括你们家族所有的人将会为你的无知买单。>
诛九族啊,你们是真的不知道,还是觉得家里人死了无所谓?你们考虑过他们的想法没有?你们体会过他们的感受呢?>
你们真觉得百十个人就能颠覆一个王朝?真觉得你们悍不畏死就能青史留名?”>
“别跪下,站起来,反正要死了,那就死得像个汉子,来,杀了我顾言,你们绝对够本,你们身后的人绝对会非常开心。”>
顾言每说一句话都会带走一个人,很干脆,很利落,但也很残忍。>
朱棣笑的越发的开心,只不过笑容却越来越冷,拍拍手:“都睁开眼好好看看,看看安侯是怎么封侯的,看看他是如何杀人的,看看我大明是怎么让敌人胆寒的,没有这样的人,试问诸位官帽稳否?”>
捡起地上的战马刀,顾言看着仅剩的三个人,笑了笑:“你们可以死,但是我可以保你全族无恙。”>
三个人不知道怎么想的,竟然不约而同地朝着自己身边的人伸出了刀子,出刀极狠,根本就没有想过给身边的兄弟留下活命的机会,一个呼吸,三个人仅剩一个人。>
“安侯,此言当真。”>
“说出一切,我亲自向陛下求情,真的不能再真。”>
朱棣看着丢刀跪在顾言身前的贼子,笑容越发地开心:“郑和!”>
郑和知道陛下的意思,躬身退下,在他离开的位置很快就被一个大胖子补上,抱着刀,灰色的眼珠静静地看着所有人。>
就在此时翰林院编修景清突然冲出官列,手拿一把短刃,猛地就朝着朱棣扑了过去:“朱棣贼子,篡位之徒,尽犬吠之言……”>
顶替郑和那位置的那个胖子抬腿就是一脚,景清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,怎么努力都爬不起来了。>
他朝着朱棣、吐了一口血痰,一刀就插进了自己的胸口,这一刀极狠,直至没柄,然后狠狠的一拧,他深怕自己死的太慢。>
礼官平稳的声音没有丝毫的变化,众臣子开始为陛下贺,为皇后贺,为天下贺,徐皇后穿着盛装出现在承天门的前面,外面山崩海啸的欢呼声响彻整个应天府。>
骚乱也在欢呼的这一刻开始了。>
有人在人潮里面拿着菜刀胡乱地砍人。>
人群突然就乱了,没有目的到处跑,他们只想跑,不跑就会跟前面的人一样倒下去,然后被前赴后继的人给活活地踩死,父亲把孩子架在脖子上,拉着大儿子的手不断地往前挤,他知道,他不能倒下。>
他知道他不能松手,至于脚下是否有人哭号,是否有人在喊救命,还是有人在低声哀求,他都无暇顾及。>
他看到一个石护栏,他把大儿子推了过去,把小儿子也塞到护栏阴影下:“狗子看好你弟弟,贴着石柱子,不要撒手,死也不要撒手啊。”>
父亲倒下了。>
孩子伸着头,眼巴巴地看着,什么都没有看到。>
骚乱就像是湖水中被扔进去的一颗大石头,它突然的到来打乱了一切,顾言眼睁睁地看着有人倒下,然后就再也爬不起来。>
长安街还好,路宽且平坦,可乌蛮桥,会同桥,白虎桥变成了人间地狱,三座台阶的拱桥,老弱妇孺在这里就如同进了鬼门关,倒下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。>
河水慢慢地变红,杜猛的嗓子已经喊哑了,他猛地一把揪住一个被卡着的男人,挥手就把他甩到了河里,看着水花杜猛眼睛一亮,抓着身边的一个人怒喝道,跟我吼。>
“往河里跳,往河里跳……”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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