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徐长青跟着陆月儿出了镇妖司,对于门口停着的马车已经见怪不怪了。>
“老爹,我夜里要和陆姑娘出去...”>
徐长青话都没说完,坐在车舆里的徐久安颇有眼力见的讲道:>
“老宋,我们走。”>
听闻昨天陆月儿来家里吃饭的老宋也朝他竖了根大拇指,随后,驾着马车扬长而去,只留下随风飘落的尘土,以及高高扬起的“徐”字幡子。>
徐长青撇了撇嘴,在心底咬牙切齿道:明明两人是要去探案的,结果被他们当成了什么?>
借着公事幽会?>
“乖徒儿,愣着干什么。”>
陆月儿拍了拍他的肩膀,脸上挂着两个小酒窝,笑道:“为师饿了,快些去桂花楼吃糕点吧。”>
且看着她笑靥如花,徐长青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,无奈应道:“我的好吃包师傅啊,依你这种吃法,徒儿的钱袋子应该很快就会瘪下去。”>
......>
在夏夜中笼罩的临安城,除了蝉鸣以外,还有锣鼓喧天的报时声。>
每当到了戌时的时候,街道巷弄中皆会出现一名穿着蓑衣,带着斗笠,脚踩草履的打更人。>
打更人通常两人一组,拿锣的一人负责前半夜,拿梆的一人负责后半夜。>
边走边敲,总共要敲五更,从戌时一直到寅时为止,每更敲得长短不同,说的话也是不同。>
一年四季,无论刮风下雨、寒冬酷暑,打更人们无一例外的走街串巷进行报时。>
年关同样如此。>
因为他们还是城池的巡夜人,需要在发现火情的第一时间敲响锣鼓,通知里面的百姓。>
青江坊附近,走在梨花街上的周生生就是这样一位守夜人。>
他是家住老凤祥巷弄的周家四弟,年少的时候读书总是逃学,还总喜欢跟先生吵架,好在字是认全了的,托弟弟周扬武的福当上了打更人,现如今跟哥哥周二福同属于街道司。>
不同的是,一个起早摸黑,一个披星戴月。>
周生生相貌粗犷,今年二十有五,身强力壮,嗓门老大,胆儿更大,自诩为见了妖怪都不带怕的大老爷们。>
这完全符合打更人的要求。>
敲完响锣之后,他卖力且重复的喊道:“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...”>
戌时一刻,周生生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完更就去青江坊的夜市喝花酒,而是一脸期待的站在梨花街头的梨树下,等待着镇妖司派来的人到来。>
梨花街上种了两排梨树,正值五月中旬,枝头挂满了青绿色的幼果,散发着淡淡的梨香味,不过吃起来却是苦涩至极的。>
蹲在树下的周生生忒了一口,骂道:“他娘的,真难吃。”>
随即起身,以小碎步跑到街对面的渣斗处,将啃了一半的幼梨扔了进去。>
他不想给哥哥的扫尘作工添麻烦,不然就丢在地上了。>
反正也没有人看见,自然受不到金罚。>
“该死,这镇妖司的人好大的官威呐,让爷们足足等了一刻钟...”>
闲等无事的周生生开始在地上寻找起尘物,偶尔看见野猫野狗的粪便还会弯下腰,一手捏着鼻翼,一手拿着随手携带的厕纸包起。>
然后,丢进渣斗里。>
周生生不善言辞,以前闯祸的时候老被爹娘抽屁股,哥哥周二福总是护着自己,但他却执拗的推开他,甚至疏远他。>
现在的话,两人的关系稍有缓和,却因为作工缘由很少接触,见面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话题去聊。>
所以,他只能以这种方式默默感激哥哥。>
但,周生生不知道的是,周二福最近换了条街道扫尘,在青江坊的河岸处。>
周生生知道的是,周二福今日回家与他说灰坑里可能有妖怪,清道司安排他晚上去接应从镇妖司来的大人,领他们去灰坑。>
并且,还叮嘱他注意安全,将人送到灰坑就赶快离开。>
很明显,我哥是在关心我。>
想到这里,周生生的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,不由害羞的挠了挠头发,更卖力的收拾起地上的尘物。>
此时此刻,在镇妖司里做好准备的徐长青和陆月儿终是到了。>
周生生远远的看了一眼,整理好身上的蓑衣,又将斗笠调正,方才走上前沉声问道:“镇妖事物司?”>
陆月儿扫了他一眼,点了点头:“带路吧。”>
不过是一个丫头片子和文弱书生,真的能够除妖吗...周生生在心里瞎想着,便熟门熟路的领着他们去了青江坊的灰场。>
说是灰场,不过是围起了一块没有建设的土地,围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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