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你爹呢?”
“打战死了。”
“大哥呢?”
“打战死了。”
“二……”
梧桐打住话头,没有问下去。
看对方脸上那强装无所谓,却忍不住露出点淡淡哀伤的表情,再问下去无疑是戳人痛处。
他三两下就把馒头给解决完了,站起来拍拍腿上的碎屑,说:“谢谢你的馒头,将来我有机会一定报答,对了,你这匹小马太渴了,得喂点水,不然跑不到明天。”
梧桐惊诧地问:“你怎么知道?”
赵三羊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:“我现在在兵营里干得就是马夫啊。”
他挥挥手,朝队伍中走去,瘦瘦的身躯很快被人遮住,再也看不见。
梧桐从沟渠里舀了点水过来喂马,小马驹喝下去果然恢复了不少生气。
阿布多喝完一坛酒,跨上马,队伍再次出发。
漫长的时间和路程,每日重复昨日做的事情,竟然过得很快。
阿布多是个大方的人,不亏待自己,也不亏待士兵,有时候路经城镇,还会让伙夫进去采购菜肉,给大伙们加餐。
梧桐行路时就给阿布多念文书,吃饭时就去找赵三羊,把自己吃不完的都给他。
一个月下来,与这两人都愈加熟稔。
古代没有钟表,记日子对于梧桐来说,就变成了一件格外有难度的事情。
她只看得见日出日落,却完全没办法推算出今天是几月几号,以及已经出发了多少日子。
每天一睁开眼就是赶路,屁股被马背磨出了老茧,有时候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——她这一辈子都会这样过。
阿布多性格急躁,但是有经验,所以反而比她要镇定多了。
不知在哪一天里,梧桐实在忍不住,问:“将军,我们还得走多少天才能到啊?”
阿布多斜了她一眼:“累了?”
梧桐挠挠脖子:“想洗个澡……”
沿途经过不少河流,很多士兵都跳下去洗个痛快,阿布多永远是领头的那个。
梧桐是不能下去的,顶多趁下雨的时候让雨冲一冲,一路来感觉自己憋成了个馊饼子,闻都不愿意闻。
阿布多说:“好好熬吧,等到了月门关,别说洗澡了,哪怕你要洗被子洗裤衩,也有得是机会。”
梧桐对此将信将疑。
月门关,是个两国交接的边关之地,据说在关门的另外一边,就是民风彪悍的东齐。
边关往往都是在荒芜之地,寸草不生鸟不拉屎的那种。
到了那边生活环境能好吗?
翌日傍晚,差不多到了停止行路,扎营休息的时间。
梧桐把念完的文书收拾收拾,打算和往常一样下马睡觉。
不料一个探路兵骑马跑了回来。
“报!将军,大瓜镇就在前方十里处!”
阿布多一听眼睛都亮了,回身喊道:“继续赶路!今夜进大瓜镇!”
“是!”
队伍继续浩浩荡荡的向前赶,梧桐有点懵里懵懂,以为这次是和以前一样,遇到城镇进去补充食物和水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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