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一章 命运的抉择
“这青楼的老板当起来可没想象中那么简单啊。”叶以雅忽然发出一声感慨。
这叶以霜当然知道，今日的情形她与叶以雅是有目共睹的。
这还只是开始，那些姑娘们都只是以为这“帘卷西风”不过是换个老板而已，实质性的变更是不会有的。
她们如今的反抗也只是因为不习惯叶以雅这个新老板而已，可若是意识到她们以后的饭碗都会变，恐怕这些姑娘的怒火就不会那么容易平息了。
虽然的确有很多姑娘是从水深火热中被解救了出来，但同样地也会有很多姑娘会因为习惯了过往，而无法适应接下来的生活方式。更无法避免有些姑娘好吃懒做、爱慕虚荣，而心甘情愿过过去那样的日子。
“这接下来的整顿，有人欣然接受，自然也会有人竭力反对。可我们接手这‘帘卷西风’就是为了拯救万千失足女子，万不可因为他们的反抗而放弃拯救她们，姐姐你说是不是？”
叶以霜看着那些幼女受尽凌辱，最后还跌入这深渊中，心中古代青楼的反感又更盛一丝了。
“拯救二字可不是那么简单，若是仅仅因为她们的反抗就放弃她们，怎么还说得上是拯救呢？”
虽然叶以雅那不幸的童年给她造成了不小的阴影，但和这些姑娘所受的比起来，她那点苦又能算得了什么呢。
“如此，我就要和二姐进行详细的规划了，二姐意下如何？”见叶以雅如此坚定，叶以霜觉得自己找叶以雅简直是找对了人。
“那是自然。”叶以雅浅浅一笑，脱口而出。
于是两人就这样商谈到日落西山却仍不知疲倦。
翌日，叶以霜又是早早地便女扮男装出了诺王府前往“帘卷西风”与叶以雅碰面。
楼还是那栋楼，六层角楼层层延展，可此时的“帘卷西风”却是一派萧条的光景。
姑娘们一改往日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模样，只是不修边幅地趴在桌上，懒懒散散地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黄段子。
这“帘卷西风”换了个新老板后，不但不让她们接客了，还将前来寻花问柳的花花公子统统遣了去。没有了生意，她们就只能喝西北风，一众姑娘当然对这新老板是爱不起来。
叶以霜刚踏进“帘卷西风”，一众姑娘瞬间眼睛一亮，直起身子，但见来人竟是昨日前来与新老板商议了一天的男子，眼中的光亮便又黯淡了下来，又重新趴在了桌上。
叶以霜兀自踏着楼梯朝二楼走去，在二楼阳台上一张靠着栏杆的木桌前坐下。随后给了叶以雅一个眼神，示意叶以雅可以开始了。
“姑娘们，我知道这些时日以来，你们对我这个新老板有抱怨，有怀疑，奈何卖身契都在我的手上也不好发作。不过，今日我要告诉你们，只要你们愿意，你们的未来将由你们自己做主。”
叶以雅仍是一袭白色纱衣，只是天气渐凉，又在外面套了一件嫩黄色披风，一张白色纱带一如既往地将面容遮住。
叶以雅极有魄力地站在大厅中间平日里姑娘们用来表演的台子上，侃侃而谈。
“我们的命运有我们自己做主？你说的可是真的？”其中一个姑娘最先对叶以雅说的话动了心。
“对啊！如何才能做主？我们的卖身契可都是在你的手里！”有一位姑娘开了头，其他姑娘也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了。
“姑娘们别着急，且听我一一向你们道来。”叶以雅伸出双手在面前按了按，示意姑娘们保持安静，抬头朝叶以霜递了个俏皮的眼神后继续道，“若是想要继续留在‘帘卷西风’，之后我将送留下的姑娘去学艺，以后咱们‘帘卷西风’的姑娘皆是卖艺不卖身；若是觉得习惯了过去的生活，也可以选择去别的青楼，我会将你的卖身契转交给你的下家，从此两清，绝不来打扰姑娘。请姑娘们自行选择。”
叶以雅的话音刚落，大厅内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是啊，这是一次多么难能可贵的机会啊！这次选择就决定了自己未来将过怎样的日子。
这次选择就决定了自己是继续像过去那样过着淫乱不堪的生活，还是靠自己的一技之长营生。
一时，姑娘们都陷入了深思熟虑当中。
“雅妈妈，我愿意留在‘帘卷西风’，靠自己的努力活下去，再也不想过以前那样的生活了。”
“多谢雅妈妈给了我们重新选择的机会，我愿意留下来！”
“我也愿意！”
最终，除了一两个好吃懒做的姑娘之外，其余的姑娘都选择了留下来。
“好，你们在家里稍事修整几日，随后我便带你们前去学艺，从此开启全新的人生吧！”叶以雅在台子上说得慷慨激昂，叶以霜在楼上听得满面笑意。
“帘卷西风”的大厅内瞬间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，意识到自己终于摆脱了过去那非人的生活，姑娘们不禁喜极而泣、泪流满面。
那种重生的喜悦，或许只有叶以霜能够体会了吧！
叶以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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