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最近边境发生了些大事。」老板咕哝,「所有人都在加班赶稿,好像我们真能受什么影响似的。要听听布列斯人的笑话合集吗?」
「不,谢谢。来份今日报纸。」辛说道。
几分钟后,辛夹着报纸,与布雷纳宁走在返回夜莺据点的路上。此刻,他们业已获得了赏金、情报和新的委托。布雷纳宁意识到自己或许被辛耍了:「你们有分享情报的渠道,对不对?根本不需要我大费周章收集情报!」
「多新鲜啊。当布雷纳宁殿下利用园丁发号施令的时候,我们还在靠渡鸦和信鸽彼此联系呢。别在意细节。」
他的态度令伯宁很不快。「你让我把时间浪费在了一些……」
辛作个手势。「你误会了,冒险者大多是像你这样收集信息的,伯宁。」他说,「只有夜莺会来这里。」
「什么?」莫非大型佣兵团才能交换情报?
「别把我们想得多神秘,冒险者里半数是没点火的凡人,手里有几件神秘物品。嗯,我想某些人也有一技之长。但事实上,很多人只是充数罢了,大家聚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。」
「看得出来。」布雷纳宁表示。
「既然我们是群乌合之众,又何必强求严密的情报设施呢?说到底,夜
莺克星的主要目标是间谍和,呃,神民,寻常冒险者不在此列。」
布雷纳宁低头看一眼自己。不幸这里就有一位兼备间谍、神民和冒险者身份的家伙。「是吗?这还真是挺难分辨的。」他逼自己微笑。
「不。我的意思是,大多数人很难享受报社的服务——他们是平民,不是贵族子弟,面对信封时可不会读写。」
答案竟然如此简单。布雷纳宁愣住了。
「所以只有夜莺会来这儿?」
「夜莺得认得信件和标记,在冒险者中也算上层人,很多新手连契约上的赏金数字都搞不清咧。雇主才不会去教他们。这下你明白了吧?你的工作很有必要,安川是独行者,没人会去特意记录他的行踪。」
辛停下脚步。不知何时,他们已来到一座建有高大烟囱的房屋前,佣兵随手一推,顿时响起了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,房门应声而开。
伯宁吓了一跳。他可没忘记这里,不久前他们才从这儿离开!「你……」
「里面没人。」辛钻进屋子,「门锁被砸开了,方才只是根横杆。」仿佛这就能解释他破门而入的举动。「看来这里有人提前光顾了,没准就是咱们拍摄到的家伙。」
「那高环夜莺?」
「就是这样。恐怕他不是这里的主人,马鲁士没骗我们,真正的主人在这儿呢。」
两具尸体面朝下倒在客厅。鲜血凝固在胸膛,剑刃自背后贯穿躯体,一击致命,毫无多余的痕迹。
「他们没发现有人上门。」辛判断。
发现时已经晚了,尸体无法示警。「那高环夜莺又是谁?」布雷纳宁皱眉望着凶案现场,忽然他想到了某种可能,不禁仰起头。
「对。我们认错了人,从烟囱潜入房屋的是杀手,他干掉了两只夜莺,然后试探周围是否有人。毕竟,高环夜莺足以解决任何目击者,因此他主动挑衅,打草惊蛇。所幸我们应对得还算恰当。」
恰当。我们保住了「录影」,避开了高环杀手,没有与任何敌人正面冲突。炼金仪器记录的内容让马鲁士吐出了结款,本次的委托获利最大化,谁说不是呢?可……「该死,这家伙打哪儿冒出来的?」伊士曼竟有这么多高环神秘,难怪布列斯帝国扩展疆土时,选择将目标放在了邻国瓦希茅斯上。「难道还是灰烬之剑?他离开银顶城,来到王都了?」
「……我想不是。最近王党加大了搜捕他的力度,换做是我,肯定不会留在伊士曼。说到底,铁爪城没什么好待的,他的仇人要么死了、要么失踪,连劳伦斯·诺曼也要离开铁爪城了。他留下来做什么呢?」
「灰烬之剑和诺曼有什么仇?」布雷纳宁嘀咕。
「谁知道呢。反正后者今天就走。」
「今天?」布雷纳宁重复。
突然,他有种说不出的灵感。伯宁看向夜莺的尸体,想到今天遭遇的各种怪事:风行者的痕迹,翻烟囱的高环夜莺,炼金造物,慷慨又胆小的马鲁士,还有笨手笨脚的炼金学徒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辛……
就在这时,被破坏的玄关外传来微弱的噪音。辛抬起头,神情不可琢磨。布雷纳宁也看向声音的方向,心中怀着疑团和对谜底的猜测。
……而关于噪音的来源,答案是明摆着的。
佣兵们爬进阳台,跳上屋顶,沿着断续的道路进入塔楼。这儿有人驻足过的痕迹,但没有血或打斗造成的破坏。一只空鸟巢粘在角落,枯草散落在地。
开阔的视野中,布雷纳宁一眼便捕捉到了熊熊燃烧的黑旗港。劳伦斯·诺曼公爵脸色铁青,处在重重保卫之下。他的近卫实在太多,夜莺们不断进攻,至今毫无建树。
结束了。他心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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