徒雨月话声方落,他便双目阴鸷之光连闪,冷冷笑道:“自然,自然.这个我当能深深地体会到,无论是夏梦卿抑或是傅小天,都比我这个既是表兄,又曾是指腹为婚却遭舍弃的未婚夫婿,强过百倍。”
司徒雨月娇靥上倏凝寒霜,双眉一挑,终又默然未语。
片刻后,方始神情稍缓地淡淡说道:“诚如你所说,昔年旧识难得重逢,再说这次也算是你拯我于难,我不愿闹得彼此不快,告诉我,这是什么地方?”
青袍人似在犹豫,最后扬眉一笑,道:“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。不过,小妹既然要知道,我自当告诉你,这里是恭王陵墓,建于东汉建武十一年,深藏北邙山地底,直入幽冥,隔绝人世!”他这几句话显然是有意和司徒雨月适才哪番话儿针锋相对,而神色间之得意,却较司徒雨月犹有过之。
司徒雨月听得娇躯微震,旋即淡淡笑道;”你该知道我的胆子不比你小,何必以此神鬼之事欺我?”
青袍人微笑说道:“小妹如果愿意,不妨止出这寝宫看看。”
司徒雨月兰心惠质,冰雪聪明,闻言立即厂然青袍入之言不虚,神情又是一震;看了青袍人一眼,冷冷说道:“看来你这几年十分得意,也很有成就。士别三日,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。”
青袍人自然也听得出她这话儿中暗含讥讽,但他毫不在意,微笑说道:“小妹夸奖,我不过稍微不同弓:昔年而已,谈不上得意,更不敢白诩有所成就;要有,哪也得感谢小抹的激励和姑父母,以及两位表兄血仇的驱使。”
司徒雨月冷冷看了他一眼:“你还记得我父母及两位哥哥的血仇?”
青袍人道:“朝夕萦绕于心,不敢或忘。”
司徒雨月道:“你查出了那行凶之人是谁么?’’青袍人愧然摇头:“小妹,你难道不知道我埋首深山,数年未出江湖,如今才是开始……”
司徒雨月冷笑接道:“你何不说想重振你雷家声威,图争霸业?”
青袍人呆了一呆,突然纵声大笑,狂态毕露地道:“小妹何异我之鲍叔?慧眼当前不敢隐瞒,重振家声,那倒未必;图争霸业,却正有此意。”
司徒雨月听了不由皱了皱眉,冷冷说道:“依我看来,夏梦卿、傅小天只要有一人在就绝难容你,何况两人都好好地活着。”
青袍人双目凶光一闪傲然笑道:“傅小天未曾领教过,夏梦卿又待如何?雷惊龙已非昔日吴下阿蒙,鹿死谁手如今很难预卜。”
司徒雨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道:“我觉得你有点大言不惭,近乎痴人说梦。”
“是么?小妹!”青袍人挑眉笑道;“狠如冷面狼心活阎罗赵君平者,我尚能杀之于神鬼不知之间;昔年威震宇内,武林闻风丧胆的南荒七毒如今也都俯首听命,供我驱策,小妹,你自己想吧!”
司徒雨月知其言不虚,心中暗震,口中却仍淡淡说道:“不错!我原该想到你与那南荒七毒本是一丘之貉……”
“小妹!”青袍人突然色变,一声轻喝,双目暴射逼人凶芒:“雷惊龙已非同昔日,奉劝小妹说话最好三思。”
“用不着!”司徒雨月冷然挑眉:“在我眼中,你和昔日没有什么多大差别.而狂妄无知,阴狠凶残却较当年犹胜,我自知是你阶下囚,要杀听便,何必威迫于我。”
青袍人脸色更形惨白,绿光大盛,方一挑眉,旋又神态一缓,笑道:“小妹,你何言之重?怎么说我们也是表兄妹,我岂能……”
“谢谢你!”司徒雨月冷然接道;“只是我却不敢以表妹自居,家父母在日,就已断绝这门亲戚关系,你若是顾念半点亲戚之情,当年也不致做出那种灭绝人性、**不如的事了。”
i青袍人听得双目凶光又自一闪,淡淡笑道:“我知道小妹是指我酒中下药,窃取钗佛之事……”
入耳“紫凤钗”.司徒雨月心神羹然大震,忙地伸手向怀中摸去,及发现紫风钗仍在怀中,这才心中稍安,暗吁一口大气,青袍人视若无睹,接着说道:“这也难怪小妹耿耿于怀,至今难忘。但小妹当也知道我是出于万般无奈,当时我全家身中奇毒,生死存亡操诸七毒之手,而七毒却以此逼我窃取钗佛,小妹,若你是我,你又将如何?”
司徒雨月丝毫不为所动,道:“那夏梦卿与此又有何干?你竟也欲暗下毒手,将他置诸死地。”
青袍人笑容一敛,目光中流露出无限的怨毒,道:”为你,他使我嫉妒,甚且恨之入骨,而且当时他是窃取钗佛一大阻碍。”
司徒雨月被他那目光看得不由心头一懔道:“要恨,你该恨我,夏梦卿完全处于被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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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袍人凶态倏收,一叹说道;“是的,小妹,你说得不错,要恨我该恨你移情别恋。不,这样说实在不妥。你何曾对我生过情愫?厌恶犹恐未及,但是,连我自己也不明白,我为什么不
恨你。其实,我又何尝没有恨过你?只是我对你的爱比恨多。有时候,我差恨交加,简直就不知道该怎么办;我常常痛苦地想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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